莫问

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有缘江湖再会。

谁拐了我蓝氏的祖宗(1)

作者有话说:原剧情千年之后,按剧版没封棺的结局往下走。蓝大得道修炼至抱山等大能的境界,阿瑶进了轮回。估计,蓝大也把往事忘了。

甜饼,没错,打开了恋爱频道。在家太久,作者已不太清醒。

————

云深不知处的后山,千年如一日,仙雾缭绕。

一名少年身着云纹家袍,手里捧着木匣,穿过“一线天”,走过多处摩崖石刻,绕进了一处隐秘的洞窟。这个洞窟被凿成了一方天地,放眼看去,三四层楼高的洞顶是精美的经变壁画,两边还有石雕。等穿过了回廊,可见近一百平的大洞窟,大窟两边还凿着只能打坐冥想大小的小窟。洞窟正中置高台,正对藻井下,放着一个蒲团。

少年放下东西,规规矩矩朝着高台跪下,行了大礼。他心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,祖宗说不定坐到了哪个小窟冥想,他又不敢出声叫,更不敢打开手机打着手电筒找,难道放下东西就走吗?好像这也不太符合礼数。

想起上回送东西过来的经历,少年感觉背脊又痛了。他在族谱上是蓝氏正正经经的嫡系本家子弟,管教打小虽然也严,但始终是在海外出生,多少自由些。直到九十年代,第一批从海外返回姑苏的长辈传回了准信,时局这次看着应该定了,连几十年前被强制瓜分掉的蓝氏地宅,也有些被还了回来,但大多宅子都住了普通人,多方还在讨论如何妥善处理。

少年的祖父和父亲一收到信,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,当晚就说要准备撤回国内。少年只当他们是回祖籍祭祖的,没想到竟然是来真的!不仅他和一批堂兄弟姐妹全被办了停学手续,蓝氏在海外乌泱泱一大帮人,竟真的迅速清算各路资产,分明是全族回撤的势头。

少年当时还在上私立幼儿园,以为放个假就能回去见金发碧眼的小伙伴了,开开心心上了飞机还当是去旅游。岂料自他回了姑苏后,蓝氏的人一批批往回撤,撤到海外都没人了。

也是回国之后,少年才知道他家族的渊源,起初他自己都不信,直到后来父亲让他去给后山的大能送供奉。实话实话,当时少年听他父亲一本正经把话说完之后,险些以为他父亲回国后重新发展家族行业,压力太大,精神出了问题。

毕竟,当时他父亲一本正经对他说,自家后山供奉了一个已经快上千岁的老祖宗,让他去送……送什么不是重点,重点是这话前半段听起来就很玄幻!

纵然少年也是看着哈利波特长大的,也扛不住这样吓。恭恭敬敬离开了父亲的书房,他立即去了祖父房间,有病得治,治病得趁早,要不给父亲找个心理医生看看?

岂料,祖父将他扶起,语重心长道,“既然你也长大了,有些事是要告诉你了。”

最终,少年扶着墙回了自己房间,联系了几个在读精神科的朋友,究竟有没有可能存在什么刺激,一夜之间全家都疯了。最后,还是一个同学一言惊醒梦中人,“我看不是你全家疯了,可能有组织看中你们家的钱,把你们坑邪教组织里头了。”

少年一拍书桌,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,这回竟然诈骗到他家头上了。

所以,少年第一次自己去后山给蓝涣送供奉的时候,他一直捏着手机。家族叔伯却十分重视,盯着他焚香沐浴,换了家袍,才让他上山。但越是这样,少年就越是担忧。

完了,完了,这邪教也太厉害了,已经精神控制了他全家!

这之前,少年已经将各路打击邪教组织的宣传片看了个遍。像,越看越像,那些邪教组织不都这样嘛?装神弄鬼,让你搞什么仪式,甚至磕几颗迷幻药再去见领头人。所以,少年忍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,就怕被家人放了“圣药”,拌了会致幻的毒品进去。

他祖父竟然很是欣慰,连连夸他懂事,还知道不带人间烟火冲撞了得道的老祖宗。少年饿得头晕眼花,欲哭无泪。他给最好的朋友留了句话,“二十四小时后打不通我电话,请报警,我可能被我家人弄去献祭了。”末了,他还加了一句,“邪教组织太恐怖了!”

当时,少年想,如果后山坐着那个装神弄鬼的邪教头子跟他扯世界末日,再让他们全家把钱交给组织统一安排以避难的,他就冲上去揍那丫的一顿,雅正去他的,当他们家一票君子好骗是吧!如果对方人多,他就假装信服,下山再报警。

后来,就没后来了。少年一下山,拿起手机和朋友激动道,“告诉你们一个秘密,我家祖上是修仙的,现在我们后山还供奉了一位得道的老祖宗!”

很快,他朋友战战兢兢回了一句,“所以,蓝氏是全军覆没了是吗?你家的股票会跌吗?我们准备抛了……”

少年放下手机,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,果然夏虫不可语冰。

当晚,竟然有警察登门,少年的朋友帮他报了警……

少年险些被刻着家规的戒鞭打死。

然而,少年没想到那还不是他被打得最严重的一次。

平心而论,初时去叩见蓝涣,少年还是很怕这名不知已经隔了多少代的老祖宗,只怕惹他不满意。他只见空旷而昏暗的洞窟内,几颗夜明珠发着淡淡的青光,蓝涣正在藻井下的高台打坐,身着最高规格的蓝氏家袍,黑发如瀑,依旧系着卷云纹的抹额,面相还十分年轻,只是分明是天人之姿,脸上却看不出表情,好似神圣不可侵犯。

蓝涣没有和少年说过话。但少年每年都要上山,大多是奉家袍。除此,其实蓝涣也没什么需要损耗的物品。渐渐的,少年发现这位大能其实很随和,每次都只是点点头,眼都不睁,并不见得介意他是否焚香更衣。

入窟叩见祖宗两分钟,上山下山两小时,前后准备二十天……终于,有天少年胆子肥了,穿着衬衫去了一趟。蓝涣还是没睁眼看他,但少年的长辈倒是看着他衬衫牛仔裤跑了下来。

结果可想而知,又被请戒鞭打了一遍。族会叔伯长辈还轮番上阵说教,教到他无地自容。伤好了,还要抄家规。

少年白天上课,晚上通宵抄家规,偏偏他家还不允许通宵。于是,他支着个小电筒,趴在被窝里抄家规,钢笔墨水都用掉了两瓶,眼快瞎才交了作业。岂知,他祖父摇了摇头,让他用毛笔再重新抄一次……

自家祖宗莫不是真的被他一套衬衫牛仔裤冲撞到要弃蓝氏而去了吧?少年心惊胆颤,大着胆子唤了两声,“前辈?蓝氏第八十七代孙蓝慎叩见前辈。”

窟内无人响应,只剩精美绝伦的壁画与他面面相觑。蓝慎低着头瞥了下两边神龛大小的小窟,皆空空如也。

蓝慎也不顾不得被打死了,立马下山,给他祖父含了几粒救心丹,才敢禀告了这件事。

在那一瞬间,蓝慎在自己祖父脸上看到了后山祖宗脸上的表情……那是看破了大喜大悲的面无表情,俗称“面瘫”。

整整一个月,蓝慎对着墙壁都快把自家板砖跪穿了。族会的叔伯长辈开了好多次族会,但都没能讨论出个所以然来。

近千年了,尘世多少动荡,这位归隐后山的大能都没有离开过后山。便是六七十年前那场浩荡,蓝慎的曾祖父亲自去后山求,蓝涣都不愿意离开后山,随后辈漂洋过海地避祸。蓝慎曾祖父本身也还在犹豫走不走,见大能不走,以为本家也不该走。岂知,蓝涣给的指示却还是让他们走,只是让后辈将藏书阁的经典转进他的洞窟内。

蓝氏全是读书人,还和神佛之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,后来再回头看,当时幸好是走了。当年,等藏书经典都转进了洞窟,蓝慎的曾祖父还想再请一次,却连洞窟都找不着了。直到时局大定,第一批从海外回撤的蓝氏后辈回了姑苏,才又寻回那处洞窟来。

如今,当年玄门世家早湮灭作古,只剩神隐的蓝氏反而还香火未断,但当代还能修炼出金丹的后人已经非常少。后山蓝氏大能接连坐化,只剩蓝涣一人,可说已经是蓝氏的精神寄托和指引。结果,这老祖宗现在一声不出地走了?

一名叔伯痛心疾首,只道也许天命如此,蓝氏也难免步金江聂三家的后尘了,怕是注定要湮灭。

蓝慎抖了抖,跪着插了话,“也许,祖宗是见我穿得很不一样才知世界变了。好奇,自己想出去看看,看完就回来……”

第二天,蓝慎在墙边倒立着抄家规。蓝氏的股票还真的差点跌了,不过不是被邪教组织弄跌的,是被他气的。一票蓝氏产业的总裁、股东、董事等决策层,都在那天差点被他气中风。

但是,这回蓝慎还没说错,蓝涣真的是看到那一身奇装异服,突然萌生了下山转转的念头。蓝涣自己都算不清多久没离开后山了,好像过了很久,又好像不过弹指一瞬。

天冷伴雨,现在不是姑苏的旅游旺季,古城区的青石板上游人寥寥。蓝涣一人顺着绿水荡漾的河道走着,看两边河道上白墙灰瓦的小房子,有茶舍,有书屋,有卖长衫衣袍,也有卖些林林总总的小玩意。河道上还有小舟在游动,大多是些游客,蓝涣觉得这处相对其他地方,倒还算保存得可以。

他自己好像也试过这般泛舟而去,但具体看的是什么景,伴的是什么人,他却是记不清了。毕竟太久了,前尘往事哪里还记得?蓝氏后辈进洞窟叩见他,也只敢称前辈,所以,蓝涣觉得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,已经算是奇事了。他知道,他的往事,蓝氏定然还有人知道,一册册手札和藏书留下来,定是写得规规整整。

只不过,便是藏书都移进洞窟内放了二十多年,蓝涣都没有去翻过。过去的已经过去了,既然已经忘了,便忘了。

一开始,蓝涣捏了隐身诀。他看见蓝慎那一身装扮,便知道自己还穿着一身家袍会很扎眼。但等到了这处,他见不少年轻人也穿着各式的长袍和襦裙,他索性就没隐身了。

雨淅淅沥沥,古树俯于河道之上,天色蒙蒙,烟雨江南好像只看得见一片朦胧的绿色。蓝涣一身卷云纹家袍,站在一座窄窄的石拱桥上眺望远处的风景。

这等风姿,即使现在游人稀少,也太过引人注目。不管是不是汉服“袍子”,都忍不住偷偷去看,有些女生在拱桥对着的同一个巷口前后走了起码有十次,侧着头看蓝涣,脖子都快扭断了。有些胆子大些的汉服妹子,一点点,一点点往蓝涣挪了过去,想要搭讪。

等妹子挪到了桥上,看到蓝涣那张脸,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。她觉得压力山大,根本不敢冲撞眼前的人。蓝涣还以为来的人是要过桥,自己挡了道,便转身走了。

主路上始终有人,蓝涣转进了大柳枝巷,这处一个游人都没了,只有关着门的宅子。河道还在巷间淌过,石板路上只有蓝涣施施然走着。河道对面亭子上还睡了一只大金毛,金毛听了足声,懒洋洋地看了蓝涣一眼,又安然睡了。

“哎呀!”

蓝涣赶紧扶了这人一下,路太窄,他没料到一处的门还是开着,还冲出来了一个人。而这个人低头举着伞,手里还搬着东西,一时不察,才出门就撞到了蓝涣身上。

那人手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到地上,蓝涣帮他捡起,“抱歉。”

“不碍事不碍事。”那少年抬起头来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长了张十分讨喜的脸蛋,穿着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,捉摸二十来岁。

蓝涣怔了一下,只觉得这张脸十分面善。

少年见蓝涣一身是雨水,又没带伞,道,“公子,汉服好看也要配把油纸伞呐。这么大雨,要不进我的小客栈先避避?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喝杯茶,坐坐。”

蓝涣抬头看了一下宅子的外墙,嵌了几个字,桃源客栈。

蓝涣刚想谢绝,眼前那少年冲他甜甜一笑,把伞遮到了他头上。蓝涣看了一下门内的小院的摆设,觉得也的确还能坐上一会,便颔首,自顾进去了。

少年带蓝涣到茶室坐下,给他泡了茶,才转出来。

少年一出来,院内一个女生也跟着出来了,道,“老板,有客人吗?我看了网站,今天没人订房间啊。”

少年摇头道,“姑苏淡季,天寒地冻,谁来旅游啊?我不是老板,里面那个才是。”

女生不明就里。

少年往茶室指了指,让她自己去看。

一会,女生小跑出来,低声道,“身上那套汉服比‘棉花糖’的看着还好,有钱人!”

少年闭目叹了口气,“我是不会给你订明华堂的汉服的,死心吧。你再想想,那人身上汉服的纹样。”

女生扁了扁嘴,“祥云呐。”

少年没好气地指了指地下的土地,“这片老宅的主人是谁?”

女生哼了一声,“姓蓝的呗。”

少年微微一笑。女生突然惊得跳了起来,“蓝氏集团的标志!他们祭祖就穿这个,他是……”

没让女生说完,少年一把捂住了女生的嘴,“嘘!”

女生回过味儿来,鬼鬼祟祟问,“哥,不是最晚年底才搬吗?怎么他们自家的人来了,是要赶我们走了吗?”

少年摆了摆手,“不像,他们来人没意义。这小片宅院,当年打土豪分给我们,什么证件都没有,只有使用权,权属早就划回给人家了。我们始终是要走的,根本不用人家来撵。”

女生很不忿,“也不能这么说,历史遗留问题嘛。他们当时是大地主,又不是我们自己抢的房子。现在迁我们去住新区鸟不生蛋的地方,怎么做生意嘛,客栈才刚装修,爸妈生前留下的钱都花完了。”

少年笑了一下,“这不有人自己上门了吗?”

“冤大头?”

少年脸僵了一下,纠正道,“贵客。”

如今桃源客栈的地方,正正是姑苏古城旅游区,寸土寸金。可偏偏,这一隅以前是地主蓝氏的宅子。六七十年前,这大宅被收了,蓝氏的人自己跑去了海外,于是大宅就被划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分给大家。少年所拥有的,就是其中一块,有个小院,还能划出七八间很不错的房间,于是这几年改了一下,做成了客栈民居,赚得风生水起。

然而,政策总是在变的。八十年代末了,又要清算,蓝氏的人又跑了回来,还是带着大量海外资产跑了回来。蓝氏舍得投资,又多能人,帮扶地方经济,简直是优质华侨。当年很多蓝氏的宅院,除了个别已经成了国家保护景点的,都划回蓝氏了。

但有些宅院住着人呐,于是,这一拖又拖了二三十年。周边不是黄金地段的,大多被蓝氏集团收回去了,有的与地方合作发展成了博物馆和景点,也有的收回成了蓝氏各行业的办公场所,或成了私人院宅。

终于,轮到了这一片最难啃的硬骨头。蓝氏愿意出资在新区建楼盘,将这片大宅的人迁过去,但要收回这老宅,重新将分割开的一块块打通,恢复当年大宅的原样。听说,这片以后是打算造园林博物馆的,这哪里能不得到地方支持?

然而,这里的人住惯了兴旺的古城区,主要是这里能一边住一边做生意赚钱。新区那边房子再好,都是比不得的。特别是少年这处,好不容易将自己民宿在飞猪途牛大众等等平台刷排名刷到榜首,砸了这么多钱,让他搬?血亏!

少年摸摸女生的头顶,“让他住下来。他身上穿的,我看着比现在当家人祭祖穿的还好像多一层,看着年轻,但应该也是有身份的。这种人家的大少爷,一般好说话些。是不是也算了,现在也由不得我们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”

女生一拍手,“对,让他住到自己不想拆!”

少年气得要扶墙,反问,“可能吗?要是你,这地你不要?”

女生使劲摇了摇头,“那就真成冤大头了。”

少年轻叹了口气,“他们家有的是钱,很多事就一句话的事。这大宅外围以后还是要出租店面的,看看能不能以后再租回我们一个好的。”

女生倚上了少年,“哥,要不我不读美术了,不艺考能省好多。”

“不至于,不要想东想西。”

片刻,女生想了一会,问,“哥,我们使劲儿坑他,他以后会不会告我们勒索啊?他家有教育行业的,很多人读书很厉害,不少是大律师……”

少年轻轻拍了她一下,“想什么呢!我们又不是开黑店,是让他宾至如归,对我们有个好印象,才好说话。你还想勒索人家?哪用他家的人出来,他们集团有法律顾问。” 

女生懂了,点点头,“好,不明坑,我们暗坑。”

女生哒哒哒跑上了楼,“我去换汉服,有共同语言。哥,你要吗?”

少年摇了摇头,方才自己还是一身常服,现在两兄妹突然都换了汉服,太狗腿了。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正在这两兄妹忙着让蓝涣出面,不把他们从老城区赶出去的时候,刚抄完家规瘫痪在床上的蓝慎拿出手机刷朋友圈,看到了好几个女同学都转发了一个短视频,配文“姑苏汉服小哥哥,未婚夫战队的战斗机”!

蓝慎觉得,这身衣服,高糊也有点眼熟。点开一看,蓝慎差点把自己手机砸了。

“爸,爷爷!叔,伯,姑姑!”

蓝氏长辈还在聚头叹气,听到蓝慎一惊一乍冲了进来。蓝慎的祖父当即道,“不准疾行,不准喧哗!”

蓝慎高举手机,“我找到祖宗了!”

一长辈激动得也顾不上雅正了,赶紧追问,“在哪里?”

蓝慎一点视频,“在小红书和抖音里!”

一声巨响,蓝慎的祖父跌坐在了椅上,气得一口气险些喘不上去。

蓝慎的父亲看了视频,却颤抖着道,“父亲,真的是泽芜君,他就在我们准备收回那片大宅附近。我们是否要前去请罪?”

蓝慎立即点头,“我现在焚香沐浴,我换家袍过去,我会好好认错的。”

蓝慎的祖父起了身,“来不及焚香沐浴了。”当即当家的带着几个嫡系子弟,迅速赶了过去。

于是乎,等桃源客栈的女生打开了门,见到家门口杵了一小拨云纹汉服的人,呆若木鸡。里面的人何方神圣啊?她还没开始坑呢,把人的家长都引来了?太可怕了!

一身云纹家袍的人,对着一名穿着鹅黄色明制汉服的小女生,站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古城区小客栈门前,任谁经过都觉得自己穿越了。

蓝慎父亲上前一步,“小妹妹,有没有见穿我们这模样衣服的人进你客栈了呀?”

女生僵硬地回了头,往身后喊了一声,“哥!地主来了!”

蓝慎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。

蓝慎父亲怕又惊扰了蓝涣,道,“小妹妹,不是这事,你不要担心。你们客栈现在住着我们家的长辈,我们是前来拜见的,不打扰你们做生意。”

女生看了一下这几个人的年龄,有些疑惑。

蓝慎父亲微微点头,温煦有礼回道,“家族讲辈分,不讲年龄。长辈辈分极高。”

少年终于出了来,见门口这阵仗也是吓了一跳,但始终比妹妹镇静得多,“各位,你们这么多人,我们小民宿也住不下啊。”

蓝慎父亲将事情又说了一次,然后问,“不知如何称呼?”

少年指了一下自己妹妹,客客气气回道,“金愫。”然后,他向前面站着的人点头示意,笑道,“我是这民舍的负责人,金光瑶。”

蓝慎父亲没有说话,蓝慎的叔伯也没了声响。

然后,蓝慎看着自己祖父仰着往后倒!

蓝慎一个箭步上前,扶住了人,大急,“爷爷,您怎么了?”

蓝慎祖父捂着心脏喘了两口气,“救,救心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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